九日寒

偶尔跳腾一下的咸鱼 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像鲤鱼王一样充满活力

【原创】流星(瞬遥/架空/短篇/甜)

看魔女宅急便时产生的脑洞。小甜文请放心食用,文笔渣请见谅。

以下正文:



故事从一个稀松平常的早晨开始。

瞬同往日每一个普通的早晨一样,在庄园里打理蔷薇的枝叶。太阳升起尚不久,阳光浅浅地透过树叶的间隙,投在蔷薇的花枝上,青年干净的脸上,早起开嗓的鸟的翅膀上,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。

今天也一定是个美好的早晨啊,他不禁感叹。

但下一秒,他就看到一团不明黑影重重砸在他刚修剪好的蔷薇丛中……

收回之前的话,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开始!

 

“疼疼疼疼疼疼疼疼……”

声音的源头出自那片遭了殃的蔷薇花丛,伴随窸窸窣窣的杂音,里面终于钻出一颗小小的脑袋,还有……一把扫帚?!

“啊咧咧,早上好啊~真是失礼呀,明明是初次见面,却表现出这么狼狈的样子。”那颗脑袋抬了抬,露出一对海蓝的眸子来。

看到对方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,遥才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刚刚的问候显得十分不屑,倍感疑惑的她顺着对方的目光回头,看到落了一地的蔷薇花瓣和折断的枝叶,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。

“那个……真的非常抱歉!我是刚刚离家修行的魔女遥,对飞行技术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……所以刚刚失控掉下来了,不小心砸坏您的玫瑰花真的很抱歉!”

青年没有对她的道歉作出回答,而是一言不发地走到她的跟前,然后,遥看到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往自己面前伸来。

一声谢谢还未说出口,自己手中握着的扫帚就被青年抽走。

“在你尚未赔偿我的损失之前,扫帚就由我来保管。”青年留下这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中间倒是停下来过一次,向她补充说明了自己的花是蔷薇而不是玫瑰。

 

遥就这样在这个庄园留下来打工还债了,打工的内容其实很简单,只需要每天浇水施肥捉虫子,但是因为她笨手笨脚,每天都在造成新的损失,所以她打工的日期就被无限延长了。

瞬也总是在想,当初自己要是骂她一顿出气再撵她走,这样他的损失才是降到最小的吧。这个所谓的魔女,除了会吃,别的什么特长都没有。既不会让花开得更好的魔法,连普通人都能轻易学会的栽花技能也不擅长。

看上去呆呆的不太聪明,留下也许会惹很多麻烦。这是他对遥的第一印象,当然,后来遥所表现的种种也的确印证了他敏锐的洞察力。

可他还是把她留下了,也许是因为这里太过寂静。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,陪着他的只有蔷薇,就连鸟,每年冬天也要离开他飞往南方。再没有人和他交谈,他觉得自己都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。

于是去年冬天,他对着星空许愿,希望能有个人来到庄园,陪他说话。

今年春天,她从天而降,砸烂了他一丛蔷薇。

也许上帝已经很眷顾他了,所以他不该埋怨。整理好心情后他决定用平和的心态来对待遥,一低头却发现因施肥过度而枯竭的蔷薇幼苗。

上帝一定是故意派这个魔女来整他的,他很确定!

 

“瞬先生,我忽然想到我可以骑扫帚到空中给花浇水施肥的!这样你就不会说我效率低下了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怕你再掉下来砸坏我的蔷薇。”

“……其实我最近学习了一下,我已经把理论知识背得滚瓜烂熟了,实践方面……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。”

“不行,我对你很不放心。”

“那……那我可以先去空地练习!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你要是学会了,逃了怎么办。你飞上天去,我就拿你没办法了。”

“我不会逃的!”

瞬扭过头去把修剪好的蔷薇插到花瓶上,不再理她。遥跑到桌子的对面,努力捉住他的视线,坚定地重复了自己刚才的话。

“我不会逃的!”

 

瞬把扫帚交给了她,但他和遥约定好只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练习,并且在非练习期间,扫帚仍交由他保管。

经历了几次“惨烈”的练习,遥终于能够摇摇晃晃地在低空飞行了。

空中浇水、施肥的工作终于开始了,并且也慢慢像模像样起来。除此之外,遥还开展了空中播种的业务,把瞬的花田扩大了一倍。

第二年的春天,蔷薇开满了整个庄园,他知道,自己没理由不放她走了。

他把扫帚真正交还给了遥,告诉她可以离开了。

只见遥开心地握着扫帚转了好几个圈,而他的心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遥的旋转被抽走了,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
遥感谢瞬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,并郑重地向他告别。她骑上扫帚,正欲飞去,胳膊却突然被瞬拽住了。对方低着头沉默不语,问他也不回答。静默了许久,瞬才遮遮掩掩地从身后掏出一个蔷薇花环,不由分说地套在遥的头上,仍旧是一句话不说。

胳膊上,瞬的手还没有松开。遥顺势抱了抱他,并在他耳边轻轻道了声“谢谢”。瞬终于愿意直视她的目光,也不再吝啬自己的微笑。

她的眸子有海一般的颜色,也像海一样能够吞没他的所有。

看着天上遥逐渐变小的背影,瞬祈祷着,希望她能改变主意留下,哪怕砸坏他最心爱的蔷薇花丛也没有关系。

那个身影变得越来越小,他长呼一口气,转过身去,却听到一声尖叫。

他立马回头,看到那小小的已经变成了一个点的遥,正斜斜地往森林里掉。

像极了流星划落的样子,也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。

 

他翻越了大半个森林,终于在两棵树间找到了被藤蔓挂住的遥。蔷薇花环掉落在地上,花瓣散落了一地,她和她的扫帚一齐被倒挂在藤蔓上,这相似的场景让他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那次她见到他,也是这样望着他傻傻地笑。

将遥从藤蔓中解救出来,他怀着侥幸的心情趁机劝她留下。

“要不你留下来吧,你这么笨,一定飞不远又会掉下来,到时候要是砸了谁家的屋顶,人家可不会像我这样好心收留你,也许就留你做一辈子苦力了。”

“虽然你很笨,但是我不介意将就着用你。”

“你不用怕我会嫌弃你,其实我……我……”

还挺喜欢这样的你。

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遥就已经飞上天去。只留下“谢谢你”的回声,在森林里回荡了一遍又一遍,继而只留下一大片空白的寂静,正如她未曾来过这里一样。

 

蔷薇花败的时候,他从乌鸦那里收到一封信,是遥写来的。信上她告知了自己的近况,她已经在一个城市安定下来,正在学习新的魔法,叫他不要担忧。他也拜托乌鸦带回信给遥,并附上一枝永远绽放的蔷薇干花。

然而这之后过了很久很久,蔷薇开了又败,败了又开,这样循环了好几回,也再没收到过遥的来信,也再也没见到那只乌鸦。

 

这天,依旧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,瞬修剪着他的蔷薇,阳光浅浅地从树叶间隙透过来,投在蔷薇的花枝上,他干净的脸上,因阅读多次而变皱的信纸上。刚从南方飞回来的鸟儿告诉他,这几天会有流星坠落,他笑了笑,再也没有一颗流星能够实现他的愿望。

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起头往天空望了望。

他期待的流星,还没有到来啊,还没有到来吗。

早晨的阳光虽不刺眼,但人也无法长时间地直视,他的眼睛似乎因为直视太阳而产生重影,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黑点。

那个黑点越来越大,并逐渐下移,他终于发现那不是幻觉,是他的流星,流星降落了!

这一次,遥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的蔷薇花丛上。

“我回来了!我学会了让花开得更好的魔法!”

“……欢迎回来。”半晌后,瞬才憋出这一句话来。

遥兴奋地从扫帚上跳了下去,扑往瞬的方向。青年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,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接,人是接到了,却因为重心不稳,两人扎扎实实地摔在了草地上。

 

“啊啊啊不好意思,我没考虑到自己的重量,你没有受伤吧?”遥想要撑起身子从瞬的身上移开,却被对方紧紧环住不能动弹。

“啊,我被你砸坏了。”

“这次,你要用一辈子偿还。”


E.N.D.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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